【龙枣】荆棘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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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诗雯接过奖杯。聚光灯齐聚,领奖台光辉如冕礼时的教堂。大战告捷,红旗摇曳,她像个将军,凭台遥望插满得胜旌旗的战场。

 

万众瞩目的光辉一刻她忽地心神一动,那人的话隐隐响在耳边,于是她转头,笑着吻上镀银的吉·盖斯特杯,她知道那位被模仿者正在她目光所不及的地方为她鼓掌。于是她举起奖杯,像个努力高捧奖状的孩子。举高点,举给全世界,最好举到他能看到的地方。

 



“枣儿,你得了奖杯后一定要举起来,也不用太高,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就行。要是太重你就别举了,但一定要亲它一下。”

 


马龙用手横切着空气给刘诗雯拟出高度,刘诗雯坐在他身侧,仰起头看他比划着那条看不见的线。不是很高,算上奖杯原有的高度就只用抬十厘米,可刘诗雯莫名地觉得距离太高了,她到时候肯定捧不起来。

 

“怎么会呢?”马龙笑了:“奖杯都是看上去重,实际上还是轻的,你了解的啊。”

 

“可我不了解布达佩斯奖杯的重量。”

 

刘诗雯半晌憋出来一句。她说话的时候头又低下去看着腿上摆着的球拍,白炽灯光自头顶打下来,墙上折出的黑影像一株深秋的葵脆弱地朝他弯垂下。马龙盯着她的发顶,他能感觉到有千百种情绪浑浊在她额下的一片阴影里,他不敢低头看,于是伸出手柔柔地抚了抚她的头顶。

 

嗒。

 

像是碰到了开关,他看见她腿上乒乓球拍的红色胶皮上溅起一豆大的水滴,紧接着是第二点。马龙一怔,没事的枣儿,没事的,刘诗雯被拥住,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颤抖的背。刘诗雯埋在他怀里,手紧紧攥着马龙胸前的那片蓝色衣料,像块脆瓷似的抖着。


枣儿.....我这身衣服是换的,料子糙,你要是眼睛一蹭会疼的。马龙感觉到了肩上的潮湿,怕她闷着哭伤了,刘诗雯没动,手抓的更紧了。马龙轻叹一声,一只手抚上她的头顶。枣儿,你生日不是许的圆梦布达佩斯吗,生日愿望一般都是最灵的,你看我上次15年过生,许的奥运大满贯,这不就按时来了吗。大家不是都说你是女队的我,你看,我都心想事成了,你怕什么。

 

“胡说。”刘诗雯本想驳上一句,结果话被哭腔一堵反倒把自己弄笑了,她抽了抽鼻子,无声地抿着嘴笑了。男人久经锻炼的身体带着温热,太阳般把自己圈住。刘诗雯没抬头,依旧靠在马龙肩上。

 

“哥,”她在私下喜欢这么叫他:“你说我生日第二天就躲在球馆哭,是不是特没面子。”

 

“哪有,说的像你没哭过一样。”马龙笑着低头,柔柔地说。他不自觉地想起当年苏州的前一天,台下的他们交换了一个万千诚挚的拥抱与鼓励,却在关键一刻错开轨迹,最后遥隔星河。 

 

他就这样拥着她坐了很久。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,说的全是当年的他们。讲陈玘的脾气,马琳肉眼可见的由胖变瘦,秦志戬的白头发。讲许昕与他家公主的爱情,讲丁宁,讲张继科,讲那些正慢慢长大的小辈,林止风静,他能感到她逐渐平缓的情绪。国家队的男孩大部分怕女孩哭都是因为哄不好,唯独他不怕。

 

他清楚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。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,从球风到经历,由里而外,都渗着一般人十年不及的情谊。他并非没有私心,他曾也透过了她看到了自己,如照铜镜明其本性,最后他只知道更希望她圆满。

 

“你要是赢了,我也会哭的。”

 

她抬起头。

 

“真的?”

 

“真的。”


两人一起笑了,恍惚间她又变回了十年前的短发少女,还会嘟着嘴朝他抱怨孔令辉的一万米长跑,还会牵着他的袖子叫他龙哥。


可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。


泪眼朦胧里他看见她丢下球拍举起双臂,他哽咽着为他鼓掌。他不擅长共情,但他没有办法不为了她骄傲与流泪,十年光阴,他又想起当年的那个小姑娘。


“龙哥,你看。”


眼泪之中,她的奖杯熠熠生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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